“风”是自然界中最常见的力量之一,古人最喜欢用“风”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比如自由、勇气和孤寂等,其中我们今天的主人公晓光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来自《七绝·追风少年》的“逆风而行,浪逐风起,我自飞扬,无畏惧。”
晓光从小是一名边远山村的留守儿童,他的父母一直在外务工,一年最多回家两次,晓光和父母的相处时间很少,和父母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一直和爷爷奶奶待在一起,爷爷奶奶还要打零工和种地,几乎不怎么管教晓光。比起父母,晓光心疼的更多的是爷爷奶奶,晓光从小就知道读书是唯一走出大山的途径,所以当其他小伙伴在玩耍的时候,晓光严以自律,关上房门,认真学习。其他小伙伴每逢过年都期待父母带回家城里面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零食,只有晓光和父母提出的要求是带回习题本和文具。在此以前,晓光所属的山村没有人能考上大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家里太穷了,没有能力负担学费,所以基本都是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或者下地干活的,但是晓光的付出是有回报的,晓光成为了村里第一个考取市重点高中的孩子,晓光也是幸运的,晓光的父母极力赞成孩子读书,他们外出打工这些年清楚地认识到了知识决定未来,因此他们更加努力地工作,只为给孩子更好的学习环境。晓光也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985和211,只是个普通的二本,但是也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是全村人的骄傲,同龄人都很羡慕晓光,以后可以过不一样的人生了。
步入大学生活的晓光很兴奋,他觉得上大学就意味着以后可以过好日子了,决心在大学里好好学习,有利于以后找个好工作。可是山村里出来的晓光很快就自卑了,朴素廉价的着装,严重的家乡口音,省吃俭用的生活习惯,内向的性格,都成为了同学们嘲笑的点,渐渐地,晓光就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面,不去上课,不和外面的同学老师接触,一个宿舍的同学下课回来了他就马上上床,对于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听而不闻。这时的晓光彻底将自己封闭起来了,全然没有初入大学时的冲劲了。有个隔壁宿舍的同学阿木发现了晓光的异常,主动来和晓光打招呼,晓光一开始以为又是一个来嘲笑的,所以不理睬。面对晓光冷漠的态度,阿木也不生气,时不时就来找晓光聊天,约晓光出去玩,渐渐地,晓光开始回应阿木,阿木也一直开导晓光,不要理睬那些嘲讽他的人,要过得更好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一直封闭自己,作践自己只会让他们更加得意。晓光觉得阿木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重新出发,开始认真读书,空暇时间和阿木一起出去玩,阿木是个富二代,和阿木在一起,晓光见识了很多,吃了以前没有吃过的美食,穿了不同风格的衣服,晓光只觉得自己很幸运,交到了阿木这样的好朋友,也很珍惜这份友谊,熟不知,这些美食和服装暗地里都标好了价格……
有天晚上,阿木急吼吼打电话给晓光,说自己在酒吧喝多了,叫晓光去接一下。来到酒吧,阿木叫晓光坐下,让晓光喝杯酒,晓光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碍于面子,就表示只喝这一杯,喝完就走了,这是晓光第一次喝威士忌,只觉得酒真难喝,为什么阿木会喜欢这东西,晓光不知道的是,他喝的不是普通的威士忌,而是加了k粉的威士忌。回到学校以后的晓光接连几天都感觉浑身不舒服,以为自己生病了,这时候阿木带了一包白色粉末给晓光,和晓光说,你吃了这个就会好了,晓光非常信任阿木,直接吃了,果然没一会就感觉神清气爽,晓光只以为是什么有钱人的特效药。这个时候,阿木告诉晓光给他吃的是k粉,是毒品!
晓光一下子感觉天塌了,虽然出生农村,对毒品的概念很模糊,但是也知道毒品会害人倾家荡产的,一旦沾染上毒品,一辈子就完了。他质问阿木,为什么要害他,他就是个穷学生,没有钱,为什么要让他染上毒品。阿木告诉他,没有钱不要紧,只要晓光帮忙送货,就可以给他钱和毒品,这比他辛苦兼职赚的钱多多了。晓光这才知道,原来阿木的“好意”都是有目的的,于是他拒绝了,他觉得自己才碰了两次,一定可以自行戒毒的,并和阿木绝交了。可是,晓光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低估了毒品的威力,他忍受不了毒品的折磨,去找了阿木,答应了阿木的要求,帮他贩毒,以贩养吸。
常在河边走,终有湿鞋日。在一次的交易过程中,被警察当场抓获,被判刑2年。
在狱中的晓光悔不当初,感觉自己无颜面对家人,一直拒绝家人的会面请求。社工和晓光的家人取得联系,他父母得知晓光的事情后大病一场,无法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也很懊悔没有好好教育他,等他出来以后,会好好陪着他重头来过的,就怕他自暴自弃,亲手毁了自己的前途。社工不断写信给晓光,鼓励他正确面对挫折,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一直沉浸在后悔和悲伤之中,要向前看。社工还将晓光父母的心声告诉晓光,让他不要拒绝会面了,见一下家人,家人永远是最坚固的靠山。
晓光在狱中的第二年同意了父母的会面请求,这次的会面双方没有说一句话,见到的瞬间都泪流满面,无声胜有声,双方从彼此的眼神中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晓光给社工的回信中表示,自己之前真的想过自暴自弃的,出来以后继续浑浑噩噩的,感觉人生没有盼头了。但是社工的来信一直给予鼓励,让我知道我还可以重头再来,这只是人生中的一个磨难。自己的父母还等我养老呢,大学的学业是已经废了,但是可以重新考大学,在狱中重新学习高中知识,准备出来以后参加成人高考,开始新的生活。
出狱后的晓光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参加了成人高考,这次选择了他父母所在的城市,好好生活。
生活对于晓光来说一直都是不顺的,小时候的寒窗苦读,长大后的牢狱之灾,但是生活也是公平的,晓光告诉社工,我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但是我知道,生活就像“风”一样,不可能一直顺风前进的,有时候逆风飞翔的人生才是更加精彩的。我相信只要我宽容而认真地对它,那么生活不会亏待我,逆风的风景更加美丽。
青浦工作站盈浦社工点 周涵煜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