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桃红柳绿,那种“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舒适,让人悦然于心。
清晨,老元在自己的经济适用房的床上早早的醒来,遛完小狗,迎来了禁毒社工上门,他们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等待着法制频道禁毒视窗节目组的到来……
老元站在自家客厅的窗前,凝神远眺,回想起了自己不堪往事,如果自己没有吸毒,那该多好。
60年代,老元出生在一个普通的渔民家庭,祖辈都是勤劳朴实的渔民,后来响应国家政策后上岸,分到了房子,在近郊城中村沿河村内定居下来。老元高中毕业后不久,能力出众,也幸运的被乡水产供销社录用,成了一名专职司机和销售专员。老元平时为人豪爽义气,能说会道,喜好交朋结友,一年不到,就成了当时乡里小有名气的人物,大家都说他是水产供销社未来的接班人。那时,老元也为自己高中毕业后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一直沾沾自喜着,为自己在乡里熟门熟路、关系密集而心高气傲着。1985年2月春节老元喜结连理,次年便有了可爱的女儿,一切是那么的顺利和幸福!
1989年那年,因为当时盛行下海。老元看到身边的朋友下海做生意后,一个个都很快富裕起来,于是他与家人商量,虽然起初妻子和父母是反对的,但经不起老元的再三恳求,妻子心软了,父母松动了,老元便毅然决然的辞去了原本安稳风光、旱涝保收的工作,选择在乡里的中心地段做起了水产批发生意。那时的老元,凭借着熟练的营销模式和广泛的交际圈,就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那时,刚刚流行起卡拉OK歌厅,头脑灵活的老元,又在乡里和外地同时开设了2家歌舞厅,还做起了服装销售、火锅店等生意…..真的赶上时代赚钱洪流,不出三年,老元就为家人买了3套新房,自己买了一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一辆货运车,每次老元一家出门、走亲访友、朋友借车都感觉非常有面子,于是,在老元身边围绕起更多的老乡、朋友……三教九流,门庭若市。
起初的老元,还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但随着生意事业不断扩大,他渐渐放松了警惕,沉溺于一次次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虚荣”之中。一次一位介绍老元开设卡拉OK厅的“兄弟”来老元这里,让老元介绍地方开设旅馆,老元热情介绍,这位“兄弟”也很满意。便执意要接待这位帮助自己开旅馆的“阿哥”老元,并说有些“好东西”要让他试试。
“来了!阿哥!坐,坐,来吃两口,试两口嘛!”
起初,老元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兄弟”的热情招呼,再加上反复灌输的“不试试就不给老弟面子”。好面子的老元在矛盾与纠结中,就这样吸食了第一口毒品。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随后的日子里,这位“兄弟”隔三差五地约他一起吸食,而他也越发熟练。现在,老元每当回想起这些往事,都恍如隔世。
终于在一天半夜,老元突然感到浑身发冷,全身骨头是异样的酸疼,在忍无可忍之后,在那天的凌晨3点,他拨通了那位“兄弟”的电话。那位“兄弟”也很讲义气的及时给老元送来了解药——毒品白面(海洛因)。老元手抖着接过来,吸食几口之后,不适疼痛的症状即刻全部消失,那位“兄弟”也告诉老元,他可能成瘾了!!老元听后,先是心里一惊,但那时吸食海洛因让他瞬间“成仙”的愉悦感,很快也让他感觉也无所谓,一天200至300元的开销,老元感觉自己是完全承担的起的,或者万一吸不起,自己戒了就是。
然而,毒魔并不是老元想象的那样仁慈。在日复一日的吸食毒品后,老元的量在慢慢变大,当中的间隔也是越来越短。在与毒魔纠缠下的老元,哪有心思管理自己的生意和业务,生意日渐惨淡,曾经如日中天的事业和工厂不久就倒闭破产。再后来,他为了吸毒更是败光了所有家产,还欠了一大笔债务。为了还债和吸毒,他一步步走上了帮人带货“以贩养吸”的犯罪之路。
1996年3月,老元因吸毒第一次被公安机关抓获,第一次被抓时老元的心是害怕和紧张的,但想到可以告别天天吸毒的日子,很快,老元的心里倒也平静了许多。
就这样,老元开启了戒毒复吸强戒再复吸的轮回模式,三进三出。直到2009年9月初的那天,老元第三次从上海第一强戒所出来,遇到了在监所内就与他有着书写往来、鸿雁互动的禁毒社工。
那天,禁毒社工主动邀请老元在社工办公室促膝长谈,中午时间也二个人一起在办公室吃了简易的客饭。禁毒社工那平易近人,尊重接纳的态度让老元很感亲切。禁毒社工一一收集记录了老元的具体困难和需求,二人一起梳理和制定了短期和长期的康复工作计划目标。后来的日子里,不是禁毒社工到老元家走访,帮助老元修复家庭亲情,就是老元在社工办公室面谈,向禁毒社工倾诉自己找工作的经历和困惑。禁毒社工用同理心,助人自助的理念及时化解了他的日常烦恼,帮助老元卸去重负,提升了他的自信。在禁毒社工陪伴老元走遍区里所有职介所也一无所获后,无助崩溃的老元感到一切是那么迷茫,是禁毒社工送来了整合资源后政府关怀下,适合老元的公益性岗位车辆协管员。
那个下着雨夹雪的周一早晨,禁毒社工开电瓶车送老元一起到单位报到,陪他领好工作服,看着老元跟着老师傅一起上岗后,社工才默默离开。老元工作的一个月,禁毒社工也是天天来工作地探望老元,嘘寒问暖,鼓励加油,分享快乐。2012年9月,社康结束认定戒断的老元,也被评为本区优秀的同伴辅导员,2019年老元被上海禁毒志愿者协会授予为五星同伴禁毒志愿者。
回首过往半生路,七分酸楚三分甜。老元感觉自己人生如梦,实感岁月无情,幸好有禁毒社工的陪伴和帮助。曾经笑过、哭过、痛过、醉过,寒冬已过,三月初春,百花欲开。窗前的老元感受到了暖风和暖阳。
青浦工作站夏阳社工点 夏苹供稿